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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中华的农业基底——湖州桑基鱼塘

 湖州,位于浙江省北部,太湖南岸,地处苏州与杭州之间。古今之人常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那么横在两座天堂般都市之间的湖州,它的古代与当代是怎样的一种情景呢?在湖州寻找“最湖州”的古今故事,我们将会与一种农业文化遗产邂逅,它就是——桑基鱼塘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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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基鱼塘与钱山漾文化

 桑基鱼塘广泛分布在江南地区。而具体到浙江湖州桑基鱼塘系统,区域内有近6万亩桑地和15万亩鱼塘。目前,南浔区以和孚为中心,是中国桑基鱼塘最集中、最大、保留最完整的区域。

 追溯桑基鱼塘形成的历史,我们恐怕要从四五千年前的钱山漾文化说起。钱山漾遗址恰好位于今天的湖州桑基鱼塘系统区域内部,这种古老的文化活跃在距今4700多年前。考古学家在这处遗址中出土了大量的石器。出土文物中的一些物品,会让我们依稀感受到湖州地区未来锦绣前程的曙光。比如,大量的绢片、丝线、丝带、丝绳等丝麻织品!
 
 针对绢片,考古学家专门通过丝纤维的显微切片进行鉴定,发现它并不是柞蚕丝、椿蚕丝和天蚕丝等野蚕丝,而是典型的家养桑蚕丝结构,这是我国迄今发现的年代最早的家蚕丝织物。残绢片采用平纹织法,其经密、纬密每厘米各是四十根。它清楚地告诉我们,当时湖州种桑养蚕业已经相当普遍,纺织技术已达到很高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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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的湖州水域更广,河湖密布。出土的物品都证明,钱山漾文化的古人从事着捕鱼业,湖州先民们在那时就已经过上了“饭稻羹鱼”的生活。因此,钱山漾遗址被人们赞誉为“世界丝绸之源”。其实,考虑到此后要出现的湖州农业形式,这里显然还是“桑基鱼塘之源”!

 当然,钱山漾文化时代的社会毕竟还较为原始,其农业形式还称不上“系统”。湖州位于太湖南岸,属于古菱湖湖群区域,“湖荡棋布,河港纵横,墩岛众多”,是典型的水乡泽国。

 当时正处于吴越争霸时期,湖州一带是两国的主战场。为了解决粮草和其他物资的运输问题,吴越两国在这片区域修筑塘堤,屯田种地,形成了规模巨大的圩田体系。与此同时,吴国、越国乃至旁边的楚国都十分重视栽桑养蚕,发展丝织业。串起史料中的相关零星记载,反映出当时包括湖州在内的整个太湖周边民众已经开始在塘堤和田圩上种植桑树,“桑基圩田”已然出现。这便是湖州桑基鱼塘系统演变的第一个阶段,即“桑基圩田形成与鱼塘养鱼出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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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竹茂,而池益深”

从三国两晋到唐宋时期,中国北方时常遭遇战火,而江南地区则相对安定,很多北方人口迁入南方,国家经济中心南移,中原人的南迁潮带来了先进的蚕织技术,大大促进了湖州蚕丝业的发展,湖州桑基鱼塘系统进入演变的第二个阶段,即“桑基圩田快速发展期与桑基塘出现期”。

 在湖州菱湖一带,流传着杨俊成养鱼的传说。故事中的主人公书生杨俊成生活在三国时期的吴国建业,本以授徒为业,但遭遇天灾人祸,门生散去,杨俊成断了生路。他带领家人搬迁到菱湖的莲花塘定居,栽桑养蚕、挖塘养鱼,并把所挖的第一口鱼塘取名“盼幸荡”。有一年清明时节,杨俊成回建业老家扫墓,试着把长江里的鱼苗用缸载回菱湖,在盼幸荡里喂养,结果养鱼产量明显提高。他的经验被推广到周边,自此菱湖老百姓纷纷掘塘养鱼,养鱼业逐渐成为当地农家除种桑养蚕外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

 进入元明清时期,江南逐渐成为古代中国经济最富庶的区域,这个时期也是湖州桑基鱼塘系统演变的第三个阶段,即“桑基鱼塘快速发展期”。明末清初,人们对桑基鱼塘的建设和种桑养鱼技术已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桑基鱼塘系统已相当完善。明清以后到今日,湖州桑基鱼塘系统进入了新的演化时期——桑基鱼塘主导期。顾名思义,在这个时期,桑基鱼塘成为当地最为重要的农业经济模式,超过了其他农业经济模式。原因在于,随着这一系统的日渐成熟,收益相对于其他模式更有优势。

时至今日,即使在现代社会经济大潮的冲击下,以菱湖为中心仍然分布着近6万亩桑地和近15万亩鱼塘,这里依然是中国桑基鱼塘最集中、最大、保留最完整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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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雷音 资料提供/浙江省湖州市南浔区农林发展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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